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阿姊的东西。
她明明很珍视,当宝贝揣着。
可为何,出了训练营的修罗场,她却似个陌生人,一眼也不瞧他。
这委屈,不能说,只能自己消化。他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借口,向萧钰讨关注。
终于,在封崎打开话匣之后,萧钰的视线睇了过来。
目光最先落在他肩膀的血洞上,琉璃色的眸瞳暗了几分。抿唇默了片刻,开口道:
“先把人送到花堂医治。衍初,你到月堂的府经厅讨块风堂的腰牌过来,给他。”
说完不再看陆叁。接过花舞的琴,非常轻松地背在身后,转身就走。
陆叁其实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勉强在坚持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好不容易撑到她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却不清不楚的,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于是赤红着眼眶,焦急地脱口而出:
“晓,我想去你那——”
换做是其他堂口,这样直呼堂主名讳的逾越,定是会被高阶者教育的;何况,萧钰的身份又是云梦楼的大小姐,就连各分堂的堂主,都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称呼她。
四下里的罗刹跟侍者惊骇万分,纷纷避让似的躲开,深怕这位大小姐一怒之下,波及到他们。
拉住花舞的手,正待离去的萧钰,步伐顿住。
缓慢地转过头,脸上漠然一片:
“可我并不打算收你,去风堂是个不错的选择。陆叁,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吗?往后的路,你得自己走……”
那一瞬间,所有的温暖一并失去,他的世界再次回到了从前,孤寂阴冷,寒霜满天。
夜色沉沉,云梦楼的议事堂内,灯火通明。
四堂长老、堂主以及少堂主们齐聚一堂,彼此神色各异,或漫不经心,或严肃沉思,或冷眼旁观。
高座之上,萧溟懒散地半倚在椅背上,手中转着一颗玉珠,似在无意听取下属的争论,实则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而在堂下,萧钰稳稳地站在中央,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晰而冷静。
“各位,云梦楼从建立至今,一直以任务数量决定晋升,但这样的制度并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