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疯得清醒
【那就不讲！】
【没人能逼你把伤口再剖一遍来给别人看！】
她握着手机，手指一点点收紧，眼眶忽然就泛起了一点酸。
顾延瑾总是这样。
他从来不说“你可以的”“你应该的”，他只问“你想不想”“你愿不愿”。
不是推她走，是守她停。
她又发了一条：
【谢谢你！】
这一次，对方没有再回“你不用谢”，而是发来一句—
【我希望你不是在感谢我！】
【我希望你是开始相信，有人真的不会走！】
……
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去了律所。
她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犹疑就停下整条路的人。
只是她今天的步子比平时慢了很多，一进办公室，小陈就迎上来。
“林律师，有新案子！”
“哪方面？”
“婚姻家庭纠纷！”
林语宁一顿，拿过资料看了一眼。
当事人是一位名叫季婉清的女性，三十岁，孩子刚满一岁，丈夫是知名投资人，在婚姻存续期间转移财产，隐匿共同资产，长期冷暴力，甚至对孩子也有情绪控制。
她静静看完资料，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
一模一样的剧本。
只是角色换了，名字换了，地位和身份都变了，唯独那种“她根本没法离开”的无力感，一模一样。
她没犹豫，签下代理。
她不是救世主，但她知道—能让另一个女人少走一点她走过的泥泞，就值得。
约见是在傍晚，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季婉清穿得很得体，妆也淡雅，一开口却是小心翼翼的。
“林律师，我不是来控诉他的！”
“我只是想……能不能帮我争取到那套房！”
“我有孩子，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林语宁看着她，忽然觉得很熟悉。
当初她也是这样走进律师楼的。
坐在陌生的咨询桌前，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要离婚”，而是“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