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再后退
可他不甘。
他恨不得冲进她现在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里，狠狠撕碎她的冷静，撕碎她的从容，让她再一次为他低头。
哪怕只是一次。
哪怕只是再回头看他一眼，哪怕是恨，也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
她已经连提起他的兴趣都没有了。
“林语宁……”他低声呢喃，嗓音低哑，像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一个字。
“你别得意太早！”
“你赢得太久了！”
“你以为你现在身边的人都能一直撑你？”
“你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犯错？”
“我就等着你出错！”
“你哪怕一步！”
“我就会抓住你，把你从台上拖下来！”
“让你知道—你再怎么披着正义，也不过是个女人！”
“是我不要的女人！”
他说完，狠狠砸碎了手里的杯子。
玻璃渣四溅，他却不躲，只盯着电视里林语宁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病态的疯狂。
她越走得稳，他就越恨不得她摔得狠。
因为她的每一份清醒，都是对他曾经眼光的打脸。
她越成功，他就越失败。
他不能忍。
更不会忍。
他已经等了太久。
这一局，他不信他没有机会。
第二天一早，林语宁醒得很早。
清晨的江城天光微明，天边泛着一层薄蓝，像极了水彩打湿后的晕染。
她坐在窗前，披着一件睡袍，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没有点灯，也没有开口。
她望着窗外的街道，楼下的早点摊已经开张，熟悉的吆喝声一如既往。
她忽然有种奇异的疏离感—这座城市一直没有变，是她自己变了。
这几年，她像攀岩一样，一寸一寸往上爬，手指磨破，脚底打滑，却从不敢松手，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松开，就会摔进从前那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而现在，她站得稳了，却也知道，这不是终点。
她还在被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