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浓，天边只剩下一点残阳的余晖像金色的绸带，被风轻轻拉散。
她没戴帽子，也没遮挡，只是将风吹乱的头发随手拢了一把，转身就走进了车里。
车门刚关上，顾延瑾便侧头看她，目光沉静，像是在无声地询问。
“我没事！”她开口，嗓音却有些哑。
“水！”顾延瑾递过来，她接过去喝了一口，苦涩中泛着清凉。
“你今天说得很漂亮！”他轻声道。
“可惜还是有人听不懂！”
她靠在椅背上，头轻轻仰起，闭上眼睛。
“他们不想听懂！”
“他们只是想看到我崩！”
“我不回应，说我心虚！”
“我回应了，说我作秀！”
“他们不在意真相，他们只在意能不能从我这里掀出点儿腥味，然后一窝蜂扑上来咬一口！”
顾延瑾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
“那你为什么还要站出来？”
林语宁睁开眼，盯着前方的车流。
“因为我知道，还有人愿意听！”
“我不能让那一部分人失望！”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要做什么‘女权先锋’！”
“我只是觉得，如果连我都退了，那些比我更无力的人，就只能一直被踩！”
“我能站，就得站！”
顾延瑾没有说话，只伸手扣住她的手。
她回握了他一下，然后望着窗外微微笑了笑。
“不过也真累！”
“我昨天梦到你被卷进风暴中心，我一个人站在外面，看着你被记者围住，我想冲过去，可我脚动不了！”
“你怕什么？”
“我怕你被我拖下去！”
“你跟我在一起，太难了！”
顾延瑾偏头看她。
“林语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一件事？”
“我不是被你拖下去！”
“我是和你一起站着！”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你愿意走的那条路，我陪着！”
“你愿意休息，我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