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脚下,已经不是泥泞。
江城入秋,风渐凉,街道两旁的银杏叶开始泛黄,一场雨后更是铺了一地金色。
林语宁站在路边,披着一件米白色风衣,望着斑斓落叶出神。
她刚送走了一个案子的当事人,那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因父母离异,被迫在不同家庭中来回轮换,最后离家出走,一路流浪到江城。
她听完那个女孩的讲述时,手指始终握着杯子,没有松开。
那句“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去哪儿”让她一夜没睡好。
她太懂那种感觉了。
那种在某一刻忽然被整个世界推开、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没有一个地方属于你的感觉。
她曾经,也站在那个边缘。
也是秋天。
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墨景言的“那位朋友”做完手术。
那一晚他给她发信息说。
“别太敏感,她只是朋友!”
可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看着他冲过去牵起另一个女人的手,温柔地安慰,说着“没事了,有我在”。
她像空气一样站在那儿,没有人注意到她,甚至没人问她冷不冷。
那时候她才明白,有些“婚姻”,你只是一个旁观者。
风吹过来,她回过神,下意识把风衣裹紧了些。
手机响了一声,是陶珊发来的消息:【晚上出来吗?最近你快成都市传说了,连饭局都不见你人影!】
林语宁笑了一下,回了句:【可以,别挑那种灯光刺眼的餐厅!】
【好嘞,我订了家安静的西餐,位置靠窗,你喜欢的!】
【延瑾也来吗?】
林语宁看着这句,顿了一下。
【他不知道你叫我!】
【那我就再给他发一次!】
她知道陶珊在撮合她和顾延瑾,但这份撮合从来没有令人讨厌的推搡,而是像在她情绪最低谷的时候,一个人默默替她留下了一盏灯。
她愿意靠近这盏灯,不代表她准备好再次让自己烧起来。
晚上七点,三人准时在餐厅汇合。
陶珊涂着豆沙色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