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攥着一叠资料、嗓音发紧地说“我只是想讨一个说法”的她。
于是她接下了案子。
这不是一个会有任何“曝光价值”的案件,也不会有媒体报道,甚至连内部律所会议都只是“协助性质”的一句话带过。
但她还是接了。
她不为曝光。
她为那个坐在她面前、用粗糙手掌死死拽着文件袋的女人。
她知道,这就是她走这条路的意义。
不是为赢。
是为了站在该站的位置上。
……
顾延瑾中午来律所给她送饭。
她坐在会议室一角,边看材料边喝粥,神情专注得像忘了世界的存在。
顾延瑾没有打扰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替她夹菜、换汤,一直到她吃完最后一口饭。
“今天怎么样?”他问。
“新案子材料出了点问题,要去郊区走访一趟!”她合上文件。
“得亲自见见那家厂子的财务主管!”
“我陪你去!”
“不用!”
她抬头看他,语气温和却带着坚持。
“我得学会一个人处理!”
“你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
“可我还是想自己走完这一程!”
顾延瑾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点头。
“好,那我不跟!”
“但我会在车里等你!”
她愣了愣,低头笑了一下。
“你又来了!”
“我不进去!”他举手。
“我只是……看着你进去,放心一点!”
她没有再拒绝。
……
郊区的那家小型纺织厂,外表破旧,围墙上贴满了斑驳的标语。
林语宁撑着伞走进去,脚下踩过泥泞的水洼,褪色的指示牌歪歪斜斜地挂在门口,空气中混着布料和油墨的味道。
财务主管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开始态度极不耐烦,摆明了是应付。
“我们有结算单啊,她签过字的,那就是同意了啊!”
“你们怎么能反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