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将她拖下水的能力，也没有了。
午夜的江城风穿街过巷，卷起地面散落的纸屑和落叶。
林语宁坐在律所独立办公室的沙发上，刚刚结束一天高密度案件处理。
她的外套搭在椅背，白衬衫皱起了几个褶，发丝贴在额角，显得些许疲惫。
但她并没有松懈。
电脑屏幕上还亮着，那封针对阳朗地产二次上诉意图的应答函，她已经打磨了整整三轮，从结构、措辞到逻辑反驳，都精确得像战术部署。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案子的胜负。
这是她和那群人之间的正面对抗，是她真正将剑拔出鞘、不再遮掩锋芒的一击。
舆论已经逐渐转向。
之前那些试图用“冷嘲热讽”掩盖自身恶意的账号在她递交反诉申请后纷纷噤声，而法院网站公告挂出的一刻，更像是一道信号弹，点燃了大众迟迟未爆的信任情绪。
她不再是那个“话题女性”、“前当红艺人前妻”。
她是—林语宁，执业律师，正面起诉网络诽谤行为第一案的原告。
她在用专业和坚定告诉所有人：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随意被拿来消遣。
门外敲了两下。
顾延瑾拿着两杯咖啡走进来，他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外套，和她身上的衣服颜色几乎一致。
他把一杯咖啡放到她手边，另一杯留在自己掌中。
“冷了？”
“刚买的，还热！”
林语宁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点焦糖的香味。
“明天准备开庭了？”
“嗯！”她放下杯子。
“准备得差不多！”
“你准备的不是‘差不多’！”顾延瑾坐到她身侧，语气柔和又带点骄傲。
“你准备的是‘十全十美’！”
她笑了一下。
“对付那帮人，只能尽善尽美！”
顾延瑾看着她沉静的侧脸，眼神一点点温柔下去。
“你怕吗？”
林语宁想了几秒。
“怕！”
“我怕我明天说错一句话、举错一个证据，就会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