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我还要去给老爷回话,能不能晚些再去见夫人?”
谢蛮子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老爷不在府里,送大少爷去贡院了,金管事请吧。”
金福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跟在谢蛮子身后,去了碧梧院。
正房里,谢桐正在跟谢嬷嬷说话,“送去了吗?”
“送到了。”若是放在从前谢嬷嬷不会多嘴说主子的是非,但眼下情况与从前不同了,她实话实说道,“大公子虽收下了护膝,但只放在了房里,并未装进去贡院的行李里。”
谢桐点点头,宋十鸢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谢桐笑了笑,“娘没事。”
她已经不会因为这个而有什么情绪了,更伤心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
这护膝是前些时候她给宋允缝的,那时候她还不知自己这个儿子的真面目,一心想着二月天寒,贡院夜里冷,穿一双护膝多少能够暖和一些。
那会儿她对宋允尚是慈母之心,从没想过母子之间也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后来她想着这双护膝做都已经做好了,就当是全了他们的母子情分,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给宋允最后一样东西了。
往后,她随十鸢离开西京,母子此生大概再也不会相见,也不用再相厌了。
看到谢蛮子将金福带了过来,宋十鸢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金福躬身行礼,试探着问道:“不知夫人、小姐召奴才过来有什么吩咐?”
谢桐没作声,全权交给了宋十鸢来处理。
宋十鸢看着一脸紧张的金福,淡淡一笑,开口道:“金福管事心里应当再清楚不过了,今儿一早你家里人出城去了,怎么走得这般急?”
听到家里人,金福脸上大变,背上立时起一层冷汗。
他硬着头皮道:“大小姐,小的……小的老母近来总梦见亡父,想回老家陪陪他,闹着非要走,小的只好让妻儿陪老母回老家小住一些时日。”
宋十鸢淡淡道:“是吗?那倒是不凑巧,我瞧着她们走得急,像是为了躲祸,就让人将他们接了回来,想着在西京有宋家庇佑,哪里用得着四处躲躲藏藏。”
金福闻言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他做了这些年的管事,人并不蠢笨,岂能听不出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