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在面前落了下风。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谢桐濒死时候的情形,会不会痛哭流涕地跟他求饶,亦或者是后悔这些年在他面前的傲气凌人?
宋怀壁又想到谢桐眼角的细纹,她一向不爱涂脂抹粉,年轻时候容貌盛,自然是美的,可现在看着不过一黄脸妇人尔。
这一点上跟周念诗与她完全不同,周念诗爱俏,胭脂水粉用在脸上有种徐娘半老的风韵。
他喜女人饱满丰腴一些,周氏便每日多进食,又饮许多木瓜牛乳,让身姿丰腴起来,房事上更是任他折腾尽兴。
他想娶周氏进门做平妻,除却怕攀附周炳昌之外,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周念诗合乎他的心意。
周氏同他解释过了,了智大师批出的宫坐伤官命格可以破,只需取自己的心头血让丈夫饮了,便不会伤妨到丈夫的官途。
她竟真的在心口取了血来给他饮,一个女人甘愿为他做这样的事,他哪能不动容?
搂着周念诗的时候,宋怀壁胸口是热的,而谢桐于他已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了。
他拉开桌案下的屉匣,看了眼里头的药包,目光变得愈发迫切狠辣。
谢桐看着宋怀壁去了前院书房,啐了一口“晦气!”带着谢嬷嬷回了碧梧院。
见她回来,宋十鸢一边吩咐人上菜,一边拿起在冷水里镇过的瓷勺给刚坐下的谢桐冷敷红肿的眼皮。
谢桐见她这样心细,心里淌过一股热流,笑着说:“张夫人果然拉着我问了许多事,鸢儿你兴许真的猜中了。”
“娘为何这么说?”宋十鸢看她高兴,追问道。
谢桐肿胀的眼皮被带着凉意的瓷勺滚过,舒缓了许多,她道:“我到了张府跟张夫人哭诉了没一盏茶,她就借口要更衣出去了一趟,后来特意将我请去了正房接着叙话,我是习武之人能听出来她耳房里藏了人。”
宋十鸢给她用凉瓷勺滚动按摩过后,又取了浸在热水里的帕子,热敷在眼睛上。
谢桐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接着道:“我猜那人肯定是她丈夫张直,张夫人还试探我周家的事儿,我都模棱两可地带过去了。”
宋十鸢夸她:“母亲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