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顺势给糟心父亲上眼药:“可怜我宋府书香世家的名声,今日过后怕是要被人唾碎了风骨。”
宋怀壁脸色果然愈发难看起来。
宋初意脸上青红交加,却顾不得与宋十鸢争口舌之快,她的出身本就有瑕疵,若是母亲周念诗再沾上这等浪荡丑闻,来日她在安王府如何再进一步?毕竟眼下她只是裴驰洲的侧妃。
想到她今日来宋府要做的事一桩都未能成功,还被削秃了头,宋初意心中不甘,但又没有法子,只能暂以母亲那边为重。
她柔声朝宋怀壁道:“父亲,娘她性情柔怯、胆子又小,衙门那等地方只怕是将她给吓坏了,我随您一同过去为娘亲讨个清白。”
宋怀壁虽心生不快,但想到周炳昌不日就要起复,为了他和周家的名声,这桩事也得好生料理干净,皱眉朝院外走去。
宋初意急忙跟上宋怀壁,走了几步,发现裴驰洲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宋初意蹙了蹙眉,柔声唤道:“夫君,你陪同我一道去趟府衙可好?外祖父这两日便要到西京了,若是不凑巧赶在今日进城,府衙的事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免不了要担心一场。”
见宋初意提起周炳昌,裴驰洲点了点头。
他松开了压在裴岐野肩上的手掌,见他脊背笔挺好似折不断一般,眸中闪过厌恶之色,“五弟,你就留在宋府好生赎罪吧,十鸢表妹和宋夫人何时消气应下皇后娘娘的赐婚,你便何时回宫。”
一群人如潮水般散去,碧梧院总算恢复了清净。
谢嬷嬷带着谢蛮子在院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先时安王的护卫拔刀,她还以为今日恐怕无法收场,却不想小姐从屋里出来后形势便急转直下。
见人都离开了,谢嬷嬷带着谢蛮子进了院子。
“鸢儿,快回屋去,你这身子可受不得风寒了。”谢桐侧身挡住风口,不由分说地就扶着宋十鸢进了屋,生怕她病上加病。
宋十鸢被按在烧着炭盆的软塌上,见谢嬷嬷要去关窗,她透过窗缝看向如同松木一般岿然不动立在院中的裴岐野。
那人只穿了一身单衣,饶是体魄再强悍,也抵不住冰雪未消的寒意。
何况,前日夜里,他也在小西山冻了一宿,还将外裳全都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