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死,抬手就要打人。
谢蕴不躲不避,眸光清凌凌地盯着她:“你这巴掌敢打过来,我就敢去御史台,请御史们问一问令尊,李家是如何养出你这么一个越殂代疱,专横跋扈,口出恶言的闺秀,也好让陛下和天下人知道,名门显贵,世家望族,不止一家,治家不严,教女无方。”
这一招釜底抽薪,可太狠了。
园子里刹那静得落针可闻。
贵女之间的争执,屡见不鲜,阴阳怪气地呛上几句,都是小打小闹,像谢蕴这般一个不高兴,就把事情闹大的,着实是少见。
贵女们眼里难掩兴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李溪月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手停在半空,既羞愤,又有些忌惮,只觉得众人的目光跟针刺一般,转身就要走。
谢蕴:“道歉。”
李溪月脸色铁青,怒火滔天:“你说什么?让我道歉,你配我?”
谢蕴轻嗤:“都说御史台嫉恶如仇,就算是畜生,都能教其做人,今日回去,我必等着令尊登门赔礼道歉。”
李溪月脸色煞白,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那作态,仿佛谢蕴是什么蛮不讲理的恶人一般。
她忍着心底的屈辱,终于低了头:“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还请谢二小姐莫与我计较。”
谢蕴可不惯着她:“李小姐祖上莫不是戏子出身,唱念做打,演得这么好,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戏楼里的那些名伶,也不过如此。”
李溪月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捂着脸哭着走了。
当着这么多贵女的面,被人撕下脸皮踩在地上,李家的颜面都被她丢尽了。
闹了这么一场,谁都知道,武安侯府的谢二小姐不好惹,那些原本也想奚落的,一个个跟鹌鹑一样。
那么多贵女,千姿百态,性格各异,有温婉内敛的,有跋扈骄纵的,也有张扬傲气的,但从没有哪一个像谢蕴这么疯的。
她这一番连消带打,是他们父兄在朝堂上你来我往的手段。
太可怕了。
谢蕴不管贵女们如何想,和谢萦去别处赏花。
谢萦狠狠吐出一口浊气,畅快说道:“二妹妹,你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