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向来温和的语气,罕见地重了些,“阿蕴,听话。”
谢蕴唇角抿了抿,开口道:“若晋王上位,阿兄你永无出头之日,侯府就要彻底没落了。”
谢晏喉结动了动,喉头一片胀痛。
他空有满腹才华,却无寸功,以至于,要阿蕴棋行险招,与虎谋皮。
他看向谢蕴的眸光柔和了起来:“侯府如何,那是我的责任,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去扛。”
“我也是侯府的一份子,我也有我的责任。”
小姑娘倔强起来,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但谢晏不想她去走一条坎坷难行的荆棘路。
“慕王不是那么好利用的,朝堂之争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掺和进去,稍有不慎,便会任人宰割。”
“我知道阿兄担心,但我从来就不觉得,弱小,就要认命,就像山间的花,风吹雨打,败落一地,可时节一到,依然盛绽枝头,因为它的根,早已深扎在土壤之中,人亦如此,有信念,就不会一败涂地。”
少女沉静的面容,在午后的阳光中,粲然生辉。
这一刻,谢晏才发现,他的阿蕴,有了锋芒,不再是依托于他人的菟丝花,尤其是眉眼之间,带着一股清韧之气,那他这个兄长,自然不会拖她的后腿。
他微拧的眉心,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笑意爬满眼角眉梢。
他举起手中的琉璃盏:“阿兄与你共进退,愿你如山花,似大鹏,扶摇直上,璀璨盛绽,所行皆随心,所谋皆如愿。”
谢蕴往琉璃盏里添了些菊花露,与谢晏的琉璃盏相碰:“承阿兄吉言,我不会让阿兄失望的。”
谢晏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有太医令调理,我已经好多了,神医,我们可以慢慢找,要是事不可为,便不要为难自己,没有人值得你去冒险,哪怕是我。”
谢蕴笑起来,明媚得像天上的灿阳。
“人这一生,本来也不是为了值不值得活着的,我很怕死的,孤注一郑的事情,我不会做,我已经有些许眉目了,慕王心思诡谲,此番试探,他定要得一个结果,余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能让慕王小瞧了我。”
说罢,将手中的琉璃盏置于案上,又重新翻看那些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