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而威的气势,极重,又极冷。
谢蕴眼睫颤了颤,脸上重新绽出笑容:“时间紧迫,我也是怕自己成事不足,坏了王爷的大事,不过,能为王爷分忧,是我的荣幸。”
“本王就等谢二小姐的好消息,谢二小姐手段非比寻常,想必能办得漂漂亮亮。”
“谢蕴定当竭力而为。”
“谢二小姐,”慕浔凝视着她,漆黑眸子里转出笑意,却凉得像春日里初融的雪水,“这就是代价,下次再与人做交易,可得细细打听清楚了。”
谢蕴一怔。
能被世人视作活阎王的人,怎么会是好说话的人?
与虎谋皮,终会成为他利爪下的猎物。
这,就是代价。
“无能的人,不配与本王共谋,”慕浔将茶盏送到唇边,缓缓品了一口,“谢二小姐可莫要让本王失望。”
谢蕴举起茶盏,笑容盈盈:“得王爷看重,是谢蕴三生有幸,王爷日后若有差遣,只管让人吩咐我一声便罢,只是,我也有一事想请王爷帮忙。”
果然不是能吃亏的主,心眼真多。
慕浔黑眸凝视着她:“何事?”
谢蕴问道:“王爷可知道擅毒的神医?”
“知道那么几个。”
谢蕴眼眸晶亮:“我阿兄中毒多年,损及脏腑,连太医令都束手无策,人命关天,还请王爷帮我寻一两个神医。”
慕浔讶异,似笑似讽:“本王还以为,像你这样口口声声都是利益的人,这世上,没有你在意的人。”
“我阿兄便是我在意的人,如今,我的软肋,暴露在王爷面前,”谢蕴起身,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郑重地行了个大礼,“还请王爷再帮我一回。”
慕浔眸光微动,看了她好一会儿,问道:“你兄长中了什么毒?”
“乌草毒。”
“回去等消息,不过,人没在长安,没那么快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