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任由晋王坐大。
院子里一片寂静,慕浔长指在扶手上轻点着,那声音沉闷,听得人心头发颤。
许久,他轻笑,语气森然:“为本王所用?谢二小姐太有心了。”
谢蕴挽起衣袖。
月色下,她肤如凝脂,可惜白玉有瑕,手臂上,疤痕交错,新伤旧伤,一条条,有如瓷釉上的裂痕,足以窥见,这大半年,她在灵宝寺遭受了怎样残忍的虐待。
“这些年,不少世家贵女在灵宝寺,惨遭磋磨欺辱,甚至被凌虐而死,后山的竹林里,还埋着好几具尸体。”
皇家佛寺,竟藏污纳垢,一旦被揭开,足以引发轩然大波,但不足以落到宋贵妃和晋王头上。
慕浔没有出声。
谢蕴不疾不徐,继续道:“灵宝寺开设质库,私放印子钱,幕后东家便是宋贵妃,她大肆敛财,权盛势大,陛下会如何想?世人得知,灵宝寺虐杀人命,是宋贵妃在撑腰,百姓会如何看待她和晋王?”
前世,晋王势大,朝堂上,隐隐有废太子的趋势,慕浔为了替太子扳回一城,费尽心思,查到灵宝寺,给晋王一个迎头痛击。
帝王多疑,晋王翅膀硬了,于楚帝而言,何尝不是威胁?
慕浔眉眼懒倦,半眯了眯眼,带着犀利的审视意味:“你有这些把柄,何必找本王?”
谢蕴平静道:“朝堂之争,我这点斤两,不够。”
侍从又添了热茶,慕浔捧着茶盏,袅袅的茶雾后,他那双冷漠疏淡的眼眸,阴鸷地盯着她:“所以,你让本王给你跑腿,当刀使?”
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谢蕴头皮发麻,她迎上慕浔的眸光,镇定道:“只是各取所需,所以,要合作吗?”
慕浔不说合不合作,换了个姿势,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玩味道:“本王既已知宋氏把柄,你就不怕本王不帮你?”
月辉之下,谢蕴静静而立,弯着唇,道:“深夜叨扰,就当是我给王爷的赔礼。”
慕浔嗤了一声:“送客。”
谢蕴行了礼,随侍从离开。
慕浔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深黑的瞳,流转着危险的暗芒。
他这处别院,没几个人知道,谢蕴却在他审问宋家死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