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的喧嚣都渐渐远去。
而慕清漪却浑然不觉,只当是寻常道谢。
李珣指节无意识攥紧了缰绳。汗血宝马似感知主人心绪,昂首打了个响鼻,惊起枝头一簇积雪。
\"世子?\"慕清漪见他迟迟不语,不由探出半张玉面。她发间金丝嵌玉的步摇随动作轻晃,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流光。
李珣倏然回神,喉结微动:\"围猎场风急,县主且披上这个。\"
说着解下自己的白狐裘,玄色大氅内衬竟绣着暗纹道符——正是当年慕清漪为他驱邪时留下的平安咒。
细密针脚间,还藏着几缕银丝,与慕清漪道袍上的银线如出一辙。
嬷嬷在车辕旁看得真切,险些捏皱了手中帕子。
那件狐裘是世子及冠时王爷亲赐的珍品,平日连碰都不许人碰的。此刻世子不仅亲手相赠,还特意将绣着符咒的里子朝外,分明是想让慕清漪一眼看见他的心意。
车轮碾过官道残雪,慕清漪忽然按住袖中轻颤的罗盘。
铜针疯狂转动后,最终死死指向东南方——那是上林苑猎场的方向。
她指尖抚过狐裘上的符咒,忽然想起蔡月红临别时的叮嘱:\"太平道新炼的邪术,会引动地脉阴气。\"
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后颈,她望着远处隐现的猎场旌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场围猎,注定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