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祎戈转身,正对上温妗念低垂着头坐在床边的侧影。
傅祎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撞上迟祎戈冷冽的眼神,慌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聊,我下楼吃水果。”
话音刚落,人已经窜出了门。
迟祎戈缓步走近,在温妗念膝前半蹲下来,手掌贴上她发凉的小腿:“生气了?”
温妗念睫毛轻颤,抬头时眼底还凝着不安:“我……真的还没准备好。”
他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穿过她额前碎发,将发丝别到耳后:“不见他,听我的。那老头就是怕我打光棍。”
温妗念身子猛地僵住,声音发涩:“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矫情?”
迟祎戈嘴角上扬,毫无遮掩地点头:“是有点。”
话音刚落,温妗念突然抬手一推。
他猝不及防狼狈跌坐在地毯上,单手撑地后仰,左腿屈膝支起,目光却牢牢锁着床上的人,
温妗念狠狠瞪着他,眼眶泛红:“我就是矫情,你有本事就一直单着!”
说罢便低头猛刷手机,不理他。
迟祎戈突然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发出闷响。
“矫情?”
他忽然抬眼,目光灼灼,“温同学的矫情,是把我每一次心甘情愿的付出都掰碎了、计较着小心翼翼收着。我倒怕哪天你较真起来,又要把我推得远远的。”
温妗念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住。
她确实如此,对方每一份温柔都像滚烫的烙铁,让她既贪恋又惶恐,总想着拼命回报,可她又分明一无所有。
“不说这些了。”
迟祎戈利落地起身,“今晚是姑妈脱离苦海的日子,叫上她一起吃顿饭?”
温妗念刚要应声,忽然愣住,猛地抬头:“你和他到底做了什么交易?给了他什么好处?”
迟祎戈挑眉,语气云淡风轻:“不过是商人之间的利益置换。我名下集团项目多,姜家刚好踩在合作商及格线上,顺手的事。”
他说得随意,却让温妗念攥紧了衣角。
她太清楚姜潇的贪婪,这“顺手”背后,只怕藏着远超及格线的代价。
晚餐时,温妗念强压下白日里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