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乔栖枝用小银匙剖开慕斯蛋糕。绵密的奶油裹着新鲜草-莓粒,在她舌尖化开恰到好处的甜。顾雪正用叉子尖在千层蛋糕上戳出小洞,说要模拟月球表面的环形山。陆青屿忽然伸手,拿着纸巾擦过乔栖枝唇角:“沾了糖粉。”
这个触碰短暂得像是错觉。他随即收回手继续搅拌红茶,方糖撞击杯壁的叮咚声掩盖了某个戛然而止的颤音。乔栖枝盯着杯中晃动的倒影,发现自己的耳尖比草-莓慕斯还要红。
回家路上顾雪抱着新书打瞌睡,脑袋小鸡啄米似的往乔栖枝肩上靠。陆青屿降下车窗,夏夜的风卷着白玉兰香气灌进来,冲散了车内甜腻的奶油味。
“下周我打算带小雪去海边玩……”他握着方向盘开口,后视镜里映出乔栖枝半垂的睫毛,“皎皎要不要一起?”
信号灯由红转绿的光斑掠过乔栖枝的手背,她轻轻调整顾雪的睡姿,让小姑娘的脑袋枕得更舒服些。
“工作室前几天接了个加急订单。”她指甲无意识刮擦着精装书烫金标题,“是给一个阔太太定制新年家宴的珠宝。”
车轮碾过减速带的震动惊飞了路边的夜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