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来电号码完全陌生。
区号也显示来自另一座城市。
乔栖枝挂断得干脆利落，还不忘把这几串号码全部拉黑。
顾雪突然拽了拽她衣角。
小姑娘不知何时摸出儿童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陆青屿发来的晚餐照片。
在青花瓷碗里盛着琥珀色的汤，边缘浮着翡翠色的葱花。
“舅舅说炖了四个小时！”顾雪踮脚把手机举到她面前，“我们快点回去好不好！”
第七次陌生号码来电时是在会议室。
乔栖枝正在给新系列耳坠做最后调整。
盒子里的金粉被打翻落在设计图上。
这次是座机号码，前缀显示来自霍氏集团总机。
“乔小姐。”助理敲门探头。
“陆总说您如果忙完了，可以去样品室看看珐琅的试色。”
样品室的排气扇嗡嗡作响。
乔栖枝将试片放入烤箱，看温度计指针缓缓爬升。
手机在围裙口袋再次震动。
不过这次却是条短信：【接电话】。
烤箱定时器响起的同时，微信弹出了一条语音通话。
乔栖枝接听按下免提。
听到陆青屿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皎皎，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吗？”
背景音里还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小雪班主任刚发了秋季研学通知。”
第九个电话就是在这时打进来的。
乔栖枝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除了想骂人竟然没别的话可以说。
“乔栖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脆响，“素素说你今天……”
“霍寒深，我现在要工作。”
乔栖枝打断他，一句废话都不想多听。
样品室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嗡鸣。
将此时她的模样全投在玻璃展柜上。
——围裙沾着釉料，马尾辫松散地挽着。
霍寒深停顿了三秒。
这个习惯乔栖枝太熟悉了。
每当男人需要压抑怒气时，就会用钢笔尾端轻叩桌面。
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