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耽搁了几日。这一番紧赶慢赶,两个多月就过去了。好在,幸不辱命!800斛粮,应当足够道场支应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一番经历,唐周眼神闪动,连连称赞。伍登嘀咕了几句,但看到一斛斛的粮食,也没有再说。张承负也摸了摸下巴,想着能不能为童子营,再争取些吃的。
三人就这样簇拥着辛茂安,一路来到祠庙后的偏殿里。而大贤良师张角,以及其他几位弟子,都已经坐好了。
“老师!弟子茂安有礼了!…”
见到师父张角,辛茂安立刻整了整衣冠,恭敬上前,行了个标准的儒家弟子礼。张角也站起身,以师父的姿态微微还礼。而后,辛茂安侍候张角落座,这才去往自己的席子跪坐下来。等众人都坐齐了,辛茂安才把之前募粮的经历,又说了一遍。
“茂安,你这次募粮辛苦了!”
张角耐心听完,微笑点头。而辛茂安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礼,笑着道。
“老师!这次耿氏家主能够捐粮,全是因为老师的名声。他折节下交,与弟子论道,对‘中黄太一的天命’,‘五德始终的更替’,非常感兴趣,也研究很深…”
“可惜弟子所学不深,许多耿氏的询问无法回答,只得推说下次再谈。故而,弟子想向老师再次请益,后面也好给耿氏家主回复…”
“耿氏的询问?嗯,耿氏也想问谶纬?…”
听到这一番提问,张角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如果说,大汉朝廷是一颗高耸入云的神树,笼罩着整个九州,那么各世家大族、地方豪强,就是一颗颗或大或小的巨木,也在一州一郡一县,投下自己的阴影范围,画出自己的根系领地。
大汉承袭秦制,一向法度森严。然而,这森严的法度,也要看是对谁。如果是对郡县乡中的小民,那这法度就如密不通风的罗网,就像柳弓所面对的那样,几乎无处可逃。但要是面对世家大族、地方豪强,进了他们的阴影范围,火光可就照不进了。
往远了说,之前被两次党锢的党人名士,哪怕有不少被宦官把持的朝廷安上了重罪,要杀之而后快。但他们只要逃出洛阳,逃出司隶,只要往世家大族的地盘一躲,官府就基本抓不着了。洛阳朝廷的许多抓捕令,在州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