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灼穿那封血书。
这时。
李虎疾步奔入,压低了声音。
“主公,晋安太守徐浩,在府外求见。”
徐浩?
江定安眉心一跳,旋即恢复如常。
也是。
该跟这个太守见一面。
他揩去嘴角血渍,嗓音像被砂纸磨过。
“带他去偏厅。”
偏厅不大,是临时腾出来的。
江定安进去时,徐浩正由家仆搀着,挪进门槛。
老太守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昔日的官威消磨殆尽。
身上多处裹着布条,暗红的血渍洇了出来。
想是在城破前的 “抵抗” 中伤得不轻。
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平静得有些吓人。
两人相对,厅内沉寂。
江定安打量着这位为大姜守了一辈子城池。
到头来却家破人亡的老人。
微微颔首。
徐浩的儿子死得惨,江慎的手段也毒辣。
这份痛楚,他江定安也尝过。
徐浩也在看江定安。
这年轻人,年纪轻轻便背负血海深仇,被逼得走投无路。
徐浩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这股不屈的劲头,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同样不肯低头。
最终却被碾得粉碎的自己。
一个是揭 竿而起的 “叛军”,一个是城破投降的 “降将”。
本该势同水火,此刻对望。
却都从对方眼中读出几分相似的不甘。
终是徐浩先开了口。
他干咳几声,嗓音破锣似的。
带着一股子自嘲的寒意。
“江将军,这晋安城,你我如今共处一城,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实际上…… ”
“这是江慎那畜生,给咱们两个挖好的一座大坟!”
他一句话,便将两人头顶那张无形的大网给扯了出来。
江定安默然。
将手中那封尚带着他体温的血书,递给了徐浩。
徐浩颤抖着接过。
枯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