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眼前幼女无所谓折不折腰,更无惧颜面受损,心思空明。
有一瞬间,他似乎觉得,此人境界要远超书中感悟。
“也未必。”沈容槐抿唇。
“啊?”沈琰似乎没听清,目光却又落在了一架金撵上下来的小幼女上。
那幼女身着桃红夹袄,满面天真烂漫,据说是谢府的三小姐,长秋宫众人一见便伏跪在地,“婉儿小姐万福。”
沈琰摸了摸下巴,“我虽然不懂你怎么想,但皇兄我,喜欢这个粉蝴蝶。”
再到后来,随着柳树抽芽,万物生长,那日午后的玩笑话。
竟真有一日成了真,京中闹出了这样大的笑话,而他名帖上的太子妃。
从叶婉儿成了谢梨初,那时,他指尖落在信笺上头,反复摩挲这滚了金的三个字。
江南叶家之女么?
沈容槐扯唇一笑,后来,他见了十六岁时的她,世上怎会有,红妆亦寡淡无比的一个人呢。
“本殿最后一次警告你,谢梨初,你莫要再对叶婉儿动手。”
话脱口而出,两人都静默了片刻,只余车马碌碌前行的动静做伴。
沈容槐忽然有些不确定,抬眸看向眼前女子。
谢梨初攥紧了手中信封,眉头一点点蹙起,也望向他,嘲讽一笑,“是吗?”
她收回目光,一字一顿,寡淡又冷静,“那臣妾今日也言明了,我与叶婉儿,乃不死不休。”
“若是殿下也要拦着臣妾,臣妾亦不畏惧。”
那年长秋宫门前的雪,似乎重重落下了,沉重地压在沈容槐的心口。
他‘唰’地看向女子淡漠面庞,一时不怒反笑,“你和她,就这般深仇大恨?”
“是。”
“你与她之间,就非要死一人才肯罢休?”沈容槐追问。
“殿下圣明。”
瞬间,那股火几乎要将心头所有的沉稳都尽数焚烧,沈容槐神色渐渐沉下来。
眼眸中带着数不清的不解与动怒,他勉强维持平静,“就因为你与她之间,那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么?”
谢梨初猛地抬眸,看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