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想起了梦中那张染血的检查单,心冷了下来。
“我这就过去。”
对于他的选择,她毫不意外。
她解开安全带,看着他平静道:“我身上没有手机,现在我也走不回去,你给我点钱吧,或者帮我叫辆车也行。”
程北枭立刻明白苏晚的意思,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问:“你觉得我会把这样的你丢在路边吗?”
苏晚头晕得厉害,没有安全带护着,她身子不自觉的往下滑。
她勉强稳住身子,抬手扶住发沉的头,手腕上的红痕刺痛了程北枭的眼睛。
“你把我丢在路边过。”
这是实话。
那天她走了很久才打到一辆车,跟着她的人没有让她上车。
他换掉了他们。
可她再也没有向他们求助过。
因为她认定他们一定不会帮她。
“停车。”
司机缓缓停下车,车辆颠簸了一下,苏晚险些坐不住。
她借着去拉开车门的动作掩盖自己下滑的动作,可车门无法打开。
她抬眼看向司机:“是不是你……”
想问司机是否有开锁,程北枭突然探身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安全带被他重新系上。
苏晚抬眼看向他,只见他下车的背影。
她这是让司机送她去医院,他自己打车去看黎曼吗?
车很快再次启动,苏晚从后车窗里看见程北枭站在路边的身影。
她调整了一下安全带,在程北枭没再出现在后视镜后,苏晚彻底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似乎有人在叫她,但她眼皮很沉,醒不过来。
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听见有人轻声在她耳边说:“你醒来我就把猫还给你。”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熟悉的病房,和红着眼眶的黄琴琴。
黄琴琴对她说,她因为伤口发炎昏迷了一天一夜。
在她醒来前三十分钟,才退了烧。
苏晚不在意自己是什么时候退烧的,她在意的是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她开口,声音比二胡更显悲苦:“程北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