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赶紧把他扶下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关在了楼道尽头的这个角落里。
他不恨她成功。
他恨的是她成功的背后,不再需要他了。
他一直以为,她就算走了,也不过是赌气。
她太安静,太没有反抗的力气,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离不开”的人。
可她不仅离开了,还走得风生水起。
她没有带走傅家的资源、也没有借助任何关系,她一个人从零开始,硬生生用几年时间,把自己的名字从一个“附属标签”撕成了“行业代表”。
而他呢?
他现在回忆起那几年,能清晰记得的,竟然都是她的沉默。
她站在阳台晒衣服,风吹起她的裙角;她在厨房轻手轻脚地擦水渍;她在父母面前低头说“是我考虑不周”;她一次次递给他东西时,眼里那一点小心的光。
他当时没看见。
现在想起,只觉得心口空得发疼。
她太安静了。
安静到他以为她不会走。
可她走了。
干干净净,不带走一丝犹豫。
现在的她,在一篇篇文章里,在一场场论坛中,被一次次提起,被一次次肯定。
而他,只能坐在会议室外,看着手机里那张她的照片,反复地、像上瘾一样地翻来翻去。
那是她上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采访。
她穿着一件白衬衣,头发简单扎起,站在一群年轻研究员中间,笑得平静又明亮。
她说。
“我不是在重新来过,我只是终于开始。”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留给他的空间。
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她已经不会再回来。
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有自己的工作、团队、目标,还有一个爱她、听她、真正接住她的人。
她不需要傅家。
也不再需要他。
基地那边,傍晚时分,谢景行提前结束了今天的组会,顺路去取了陆知易爱吃的豆花拌面。
他进宿舍时,陆知易正坐在沙发上,脚边是散落的一摞文件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