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还有点倦意,但眼睛里是柔和的清明。
“醒这么早?”
“睡不着!”她说。
“梦见以前的事了!”
谢景行没问是什么,只拉了拉被子,让她坐回床边。
“你还会梦见他吗?”他问得很轻。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有时候不是他的人,是那种感觉!”
“你怕自己回不去了?”
“不!”她轻声说。
“我怕自己哪天又变回从前那种,什么都不敢讲,只会笑着点头的样子!”
“你不会!”
“我以前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谢景行望着她的眼睛。
“就算你有一天情绪崩溃了,就算你再哭、再不想讲话,我也在你身边。
你不用再藏!”
她望着他,眼神慢慢发红,声音却极轻极稳。
“我不是不怕了,我只是更会对自己说话了。
我知道那个地方我走过来过一次,就不会再让自己回去第二次!”
谢景行握住她的手。
“你不是走出来,是你一步一步爬出来的!”
“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她问。
“什么?”
“不是放下那个家,也不是放下那个男人,是放下那个不断自责的自己!”她望着窗外。
“我以前总觉得,是不是我更温柔一点、更体贴一点、更安静一点,他就不会那样待我!”
“不是!”谢景行轻声说。
“是他就那样,不管你是什么样!”
她苦笑。
“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就够了!”
“可是伤还是在!”
“我陪你慢慢愈合!”他说。
“不着急!”
陆知易点了点头,靠在他肩膀上。
清晨的阳光终于穿破云层洒进屋里,落在两人的肩头,像一层柔软的光。
上午十点,陆知易在项目组会议上做阶段总结发言。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收腰长裙,外罩白色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