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在一条安静的长路上,阳光温柔,草色青青,风吹来时,耳边只有一个声音—
“你已经很好了!”
她笑着,继续往前走。
没有犹豫,没有回头。
她终于,成为了她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夜过三更,基地宿舍楼静得像沉进了湖底。
风从窗外潜入室内,轻轻掀动书桌上的便签角,带动着一串风铃轻响,清脆又短促,像一声不经意的回忆。
陆知易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醒来。
只觉得心口闷闷的,像有什么东西停在那儿,沉着,不疼,但让她喘不上来。
谢景行还在她身边熟睡,眉眼沉静,气息均匀。
他睡得很浅,但这会儿并未被惊动。
陆知易没有出声,只轻轻挪动身体,背对着他躺着,手悄悄抱住自己。
她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也许是傅家的日子,也许是那种永远无法用言语说清的压抑感。
她闭上眼,却没能把心口的沉闷压下去。
明明已经走得够远,明明每天都在坚定地做自己,可偶尔,还是会被某个微不足道的瞬间拉回去—傅母的眼神,傅衍礼的沉默,佣人窃窃私语时的讥笑,还有那种只属于“外来者”的疏离。
她好像永远都在提醒自己,她现在不同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站在傅家客厅里、低眉顺眼听训的女人。
她有自己的职位,有自己的能力,有爱她的人,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可情绪这种东西,并不会因为你理智知道你已经走出来了,它就不追着你跑。
她轻轻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
厨房的小灯亮着,像是谢景行特地为她留的。
她走过去,打开热水壶,取了杯子,倒了一杯温水,握在手里。
她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喝着,仿佛借这点温度去逼自己安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谢景行的脚步声从卧室传来。
他没有开灯,走到她身边坐下,声音有点哑。
“怎么醒了?”
“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