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着。
可每次他想靠近,她就消失了。
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沉沉的光和他自己。
她已经不在了。
他却还困在过去里,一点一点失去对现在的掌控。
他终于知道,他失去的不是一个“贤妻”,不是一个“合适的人”。
他失去的,是一个愿意把全部温柔都给他的人。
而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陆知易了。
她早已离开,带着全部的尊严和骄傲,走进了只属于她的光。
再无归期。
再无你我。
再无从头来过的可能。
下午两点,阳光从高空落下,透过基地会议室斜斜的玻璃窗洒进来,投下一道道清晰的光线,在地板和墙面上铺出安静的金色。
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纸张翻动声和低声交谈,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基地仿佛一切如常,又像是悄然在某处发生了变化。
陆知易坐在会议室靠窗的位置,面前是本次项目阶段评估的材料。
她穿着深色的衬衣,头发挽成低低的发髻,发尾有些微翘,显得整个人比平日里更加内敛沉静。
她的眼神安静,唇线绷得自然,手指在纸页上缓慢移动,像是复读,也像是与自己确认每一个细节。
这是她第一次以副组长的身份参加外部专家评估。
按理说,她早该站在这个位置了,可她从不主动争。
不是没有野心,而是她清楚,真正有能力的人,不需要用争抢去证明。
她等到了今天,是一步一步,从试验、失误、调整、优化中走出来的。
她从不跳过过程,也从不炫耀成绩。
谢景行在她左手边坐着,像往常一样,他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在她需要时递上资料,在有人提问她略显迟疑时,他会接过话语,补充她的逻辑。
他不是在抢她的锋芒,而是无声地守着她的节奏。
两人之间无需言语交流。
这就是陆知易现在所拥有的,最稳妥的依靠。
她记得从前,傅衍礼也陪她开过一场学术会议。
那是她刚拿到市级课题初审通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