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会,走回头路了。
凌晨四点半,基地宿舍外一片漆黑,天边刚出现一丝灰蓝色的轮廓。
夜雨刚停,地面还湿着,远处草丛里传来几声不知名昆虫的低鸣,显得空旷又清冷。
陆知易醒得很早,没有设闹钟,是从梦里惊醒的。
她睁着眼躺了很久,没开灯,也没有马上起身。
四周静得过分,只有身边谢景行的呼吸声均匀而温稳,她听着,慢慢平复了心跳。
梦里是从前的一幕。
她站在傅家老宅的楼梯上,手里拿着刚洗干净的衣物,一步一步往上走。
傅母坐在客厅沙发上,语气冷淡地说。
“你这种出身的女人,就该安分守己。
别想着太多!”她停下脚步,没敢回头,只是轻轻说了句。
“我知道了!”
梦里没有太多情节,只有那一瞬间的压迫感让她透不过气。
她醒来后,手心都是汗,仿佛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屈辱和恐惧还贴在皮肤上,黏腻、冰冷,让人无法忽视。
她轻轻掀开被子起身,谢景行动了一下,半梦半醒地伸手去找她,摸到空被窝时睁开眼,低声问。
“怎么了?”
“做了个梦!”她蹲在床边,小声说。
他半坐起来,声音还有点哑。
“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又点头。
“心里闷!”
“来!”他伸手把她拉上床,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说说!”
她靠在他肩膀上,呼吸还有些发紧,慢慢开口。
“我梦见以前住在傅家的时候。
傅母说我不配,是他们给了我机会,我才有资格站在他们家的客厅里!”
谢景行听着,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安抚。
“我以前真的信了!”她低声说。
“我那时候觉得,只要我再乖一点、再听话一点,他们就不会再嫌弃我。
可他们永远都有新的理由!”
“你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谢景行贴着她的额头。
“你离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