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了。
她已经远远走进了自己的世界。
而他,只配站在边缘,看着她一寸一寸地,离他越来越远。
再也追不上。
再也不属于。
再也,不会回来。
基地的夜很长,尤其是这种春末初夏交界的日子,风带着水汽,夜里的树影像是浸了墨一样压在窗外。
陆知易坐在阳台的小木椅上,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毛毯裹得不紧不松,仿佛这个姿势是她这些年练就的某种习惯。
她没有哭,眼里也没有泪,只是安静地坐着,像一口被时间封住的井。
谢景行没有打扰她,他知道她今晚心绪不稳,但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会随意崩溃的人。
她只是需要一点自己的沉默。
他把洗好的杯子放回厨房,走进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围巾,走出去轻轻地搭在她肩上。
“风大了!”他说。
她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
“我刚刚翻到一封邮件!”
“什么邮件?”
“是我三年前写的!”她慢慢抬起头,眼神有点迷离。
“那时候我刚搬出来,住在一个离地铁口五分钟的小公寓。
房租便宜,但隔音不好,楼上那对情侣总吵架。
我就常常坐在沙发上,听他们从深夜吵到清晨!”
谢景行坐在她身边,没有打断。
“我那时候以为,世界上所有关系都不过如此—吵一吵,忍一忍,就过去了!”她苦笑。
“结果我连吵架都不配。
他从不和我吵,只是沉默,只是不理我!”
“你不该那样过!”他低声说。
“我写那封邮件,是想发给他!”她的语气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告诉他,我真的很努力想成为他需要的样子。
我学做菜、学打扮、学怎么和他母亲说话……可是我太累了!”
“你没发出去吧?”
“没有!”她看着远处的夜色。
“那天我写完后,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划痕,是做晚饭时不小心割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