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我是因为觉得我笨?”
“不是!”他看着她:“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止这些!”
陆知易沉默了一会儿,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放在一旁小桌上,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天。
“我小时候最怕下雨!”她轻声说:“尤其是晚上的雨,打在窗户上,像有人敲门。
我妈去世那年,正好是一个下雨天。
她最后一眼我没看见,那天我发烧,睡得迷迷糊糊。
醒来只记得天亮了,屋子空了!”
谢景行把她的手握紧了些。
“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不能再指望谁了!”她笑了一下:“我得撑住自己。
后来遇到你,我又开始想,也许,我还能依靠别人一下!”
“不是一下!”谢景行慢慢道:“是一直!”
京北的夜晚同样风起。
傅衍礼靠在书房的沙发里,手里握着手机,屏幕还停在陆知易的那张采访照上。
她穿着实验服,头发盘起,表情冷静坚定,旁边是谢景行,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仿佛早已将彼此写进了日常。
他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眼神一寸寸黯下去,像是吞进了什么苦涩的东西。
那晚母亲病重前,他曾见过陆知易在病房门口站着。
她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手里提着亲手炖的汤,脚边是个保温袋。
他记得自己当时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去了别的楼层。
后来那锅汤就放凉了,母亲也没再喝上。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了半个小时,最后拿起那袋汤,默默走出了医院。
他现在才明白,那天她是来告别的。
她不是来证明自己的,她是来向这个家说一声—我努力过了。
他没回头,也没伸手,结果就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陆知易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温柔和忍耐,也带走了他此生最该珍惜的东西。
他现在还能记得她在傅家的卧室里整理衣物时,那种安静得让人发慌的表情。
她每一件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每一件都用袋子包好,连发圈都小心翼翼地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