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傅家集团内部,关于继承权与资产结构的会议已悄然重启。
老爷子去世不到一年,董事会里就已经出现分歧。
傅衍礼虽被默认为唯一继承人,但老派董事中仍有几位私下支持傅家的旁系长孙—傅敬山,一个从英国回来的精英。
他虽资历尚浅,但得老爷子生前几分偏爱,加上他向来手段强硬,言辞利落,董事会里渐渐有人投向他。
而傅如烟看得清楚。
她知道—这是她要掌控傅家的最佳时机。
她开始频繁在各类内部会议中出现,辅佐傅衍礼出席,对董事们一一问候,进退有度,分寸得体。
她替傅衍礼挡下了不少棘手问题,也逐渐收服了几个关键席位。
表面上,她是傅家的少奶奶,温顺又能干。
实则,她早就将每个人的利益权衡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在帮傅衍礼守江山,而是在慢慢接手他的王座。
有一次会议结束后,她走在长廊里,被一位董事拦下,笑着说:“傅太太要是男儿身,那这继承人的位置恐怕早就易主了!”
她也笑,唇角不动:“傅总是我丈夫,我自然要替他挡一挡!”
“若有一日,他累了,我也能接得住!”
她笑得自然,眼底却泛着锋利的光。
而傅衍礼,这段时间却愈发沉默。
他开始频繁失眠,夜里独自坐在书房,看着那张老旧的照片出神。
照片上的人,是陆知易。
那是他们结婚第一年的合影,他还清楚记得,那天她穿着自己织的浅色毛衣,笑得一脸认真地说:“衍礼,我做的第一件毛衣,就给你穿吧!”
她笨拙地打了三个月,针脚歪歪扭扭,最后竟然成了一件大得像斗篷的毛衣。
他当时没笑,只是穿着出门,然后她在身后追着说:“你别真穿啊!那毛衣像个披风一样飞起来了!”
那样的记忆,在那时他看来只是“可笑”。
可如今回头,却只觉得心口发紧。
她不是完美的,不懂权术、不懂装傻、不懂得保护自己。
可她是真的,真得让他在深夜再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