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邀请,她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即拒绝的勇气。
那一晚她失眠了。
她坐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从深黑变成淡青。
谢景行在清晨七点来接她时,看到她眼底的疲惫,问都没问,只是开了车门。
“上车吧!”
她点头,坐了进去。
“你觉得……我该回去吗?”她第一次这样问他。
他握着方向盘,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你如果怕,我陪你!”
“你如果想,我支持你!”
“你如果现在还走不回去,我等你!”
她低头笑了一声,声音很轻。
“你怎么总是这样回答问题?”
“因为你的问题,从来不是为了得到建议!”
“你只是想有人告诉你,你的任何选择都可以被理解!”
她没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风从窗外灌进来,带着初冬的气息。
她忽然觉得,有些事也许真的可以去面对了。
不为谁,也不是证明什么。
只是为了自己。
只是为了她自己,能在夜里闭上眼的时候,终于不再害怕那个名字。
陆知易没有立刻回复那封邀请函,她只是把它打印出来,夹进了文件夹的最末页,像是一张被收藏起来的信纸,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翻开。
她的生活依旧按照她设定的节奏推进,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四十准时出现在实验室。
她喜欢早上的实验室,那时候人少,光线还没完全亮透,只有设备的嗡鸣声和自己敲击键盘的节奏。
谢景行也总是早到,手里不是电脑就是一杯黑咖啡,进门之后第一眼看的人始终是她。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语言交流,但眼神里的默契足以省去所有寒暄。
他们的项目进展顺利,甚至提前完成了原本需要半年才能达到的一个实验目标。
那天数据跑出来后,团队的年轻人都围着屏幕欢呼,连向来沉稳的副组长都激动得忍不住握住了陆知易的手:“你真是我们这代研究员的旗帜!”
她笑着收回手,轻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