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走到她桌前,看她手边贴着的便签纸上,写着两个公式,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画得真丑!”他说。
“你不觉得有点像你?”她抬头反问。
他低头一看,果然是一副严肃的眼镜脸,嘴角轻轻抽了下。
“你最近学会调侃我了!”
“我现在调侃所有人!”
“这是好事!”他说。
“我也觉得!”她点头:“说明我好得差不多了!”
“但有时候我还是会害怕!”她顿了顿:“比如夜里醒来,或者突然看到新闻上关于傅家的消息,我还是会紧张,心跳会漏一拍!”
“这说明……我还没有完全痊愈,对吗?”
谢景行想了想:“你想听实话还是好听的?”
“当然实话!”
“那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不会‘完全痊愈’!”
“你经历过的那些事,不可能彻底消失!”
“但这不代表你没变好!”
“你已经可以带团队,可以站在台上讲课,可以在公众场合里自信地发言!”
“你甚至可以面对‘傅家’这个名字,不再崩溃!”
“这就够了!”
“比很多人一辈子做到的都多!”
她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眼神越来越平静。
“我会继续往前走的!”她低声说。
“我知道!”
“你一直都在看我,对不对?”
谢景行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头。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的桌上,那张画着丑笑脸的便签纸微微晃了晃,像在向她点头。
实验室的灯光一直是冷白色的,光源下,玻璃器皿闪着微光,恒温箱轻轻嗡鸣着,一切都安静且有序。
陆知易坐在操作台前,正核对一组最新得出的实验数据。
这个阶段的研究是高强度的。
她每天早上七点半就到实验室,晚上十点之后才回家,平均睡眠不超过五小时。
可她没有半点倦意,反而精神越发集中。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重启”—不是从头来过,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