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刀一刀割进他骨头里。
有一夜,他独自在书房喝了一整瓶白兰地,醉到眼前发黑。
仿佛陆知易就在门外,轻轻敲着门:“衍礼,你别喝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他猛地起身,踉跄地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但门外空无一人。
走廊尽头的壁灯发出温黄的光,静得只剩下自己胸腔中轰鸣的心跳声。
他坐在地板上,脑袋抵在膝盖,喃喃低语:“对不起……知易,对不起!”
可她听不见了。
他再也无法说出口的那些歉意,那些后悔,那些无可挽回的遗憾,全都被封进了这座空荡荡的房子里。
第二天清晨,佣人打扫时,在书房角落发现了那张照片,照片已经湿了,酒渍浸透,边角卷曲。
傅如烟坐在梳妆台前,翻开香水抽屉,盯着那些瓶子出神。
她已经很久没碰过陆知易了,但她知道自己彻底失败的那一刻,是在婚礼的第二晚。
那天他不小心说了梦话。
她正轻轻靠近他耳边,他的声音含糊却清晰。
“别走,知易……”
她的心,像是被一根针扎穿。
她没有唤醒他,只是坐在床边,望着那张熟睡的脸,喃喃开口:
“你现在心里还有她!”
“但没关系!”
“我会慢慢把她,从你心里掏空的!”
“哪怕要用一辈子!”
“哪怕要用血!”
她的声音轻如羽毛,但眼中却透着彻骨的冷。
她的爱,已经和恨融为一体,像毒藤一样,缠住了傅衍礼,也缠住了她自己。
她不是不痛。
只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签证下发的那天,是个出奇晴朗的早晨。
陆知易站在别墅门口,望着谢景行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那一叠厚厚的文件。
他眉眼一如既往地沉静,但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放松,藏不住。
“签证到了!”
他说。
她接过文件,翻了两页,确认了姓名、照片、身份类别,指尖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