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才明白,原来他连一张请柬都没有。
谢景行背起电脑包,走进行政楼,直接推开主任办公室:“我提前回国!”
“你不是说还有两个数据没跑完?”
“实验我远程指导!”
他神情平静,声音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冷意:“我回国有更重要的任务!”
主任一怔:“是那个你一直惦记的—”
“她叫陆知易!”
谢景行打断他,目光清冷:“是我学生时代放不下的执念,是我此生必须保护的人!”
“她出事了!”
“我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他话音刚落,窗外阳光照进屋内,斜斜地打在他肩上,落下一道长长的影。
三天后,一架从旧金山飞往京北的私人专机在夜色中降落。
谢景行下飞机的那一刻,目光沉稳,神情坚定,仿佛这场跨越三年的追逐,终于找到了归宿的。
傅家老宅的门庭再次沉寂下来了。
和以往热闹的宴会不同,这次铺展开的是一地的白色菊花和灰黑色的帷幔。
空气中都是焚香和檀木的味道。
傅衍礼的父亲,傅敬安,终究还是没撑住。
寿宴那晚,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儿子与养女的荒唐闹剧,又听见了那一句“她怀了傅衍礼的孩子”。
那一刻他像被剥了皮的老人,血肉模糊地摔在了家族颜面之上。
入院后,他始终没说一句话。
医生说是脑溢血伴随急性应激引起的心脏衰竭,其实说白了就是被气死的。
葬礼当天,傅家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来的人有政府老友,有商界大佬,有昔日战友,也有老家族的元老。
他们眼神复杂,看着这一对双手将傅氏送上顶峰的夫妻,如今一个化作尘土,一个满头白发站在灵前垂泪。
傅母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仿佛在接受这场由自己亲手酿出的因果。
而陆知易,穿着一袭黑色长裙,头发低垂,脖子上是傅母亲自送的珍珠项链,脸上的妆容完美掩盖住了淡淡疤痕,只是眼神,空洞冷淡得让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