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枚钉子,把他和过去活生生地钉在了一起。
谢淮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一手撑着额角,手指缓缓收紧。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再为了赢回他的心。
她只想赢过他的理智,让他在每一个清醒的瞬间都不得不看到她存在的痕迹。
她不逼他,也不再请求。
她只是坚持在。
哪怕他每天都沉默,她也不退。
哪怕他眼里只剩厌,她也继续送粥、改方案、改便签、洗碗、关灯、铺床、烧水—每一个细节都做得一丝不苟。
她疯了,但疯得有节奏,有方法,有章法。
她像是在演一场从不准备收尾的独角戏。
他曾经说过:“你演得好,就会让人信!”
她现在演得比他当年还好。
他信了吗?
谢淮舟睁开眼,看向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起风了,风卷着窗帘一角轻轻抖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的林晚晚,刚刚搬进他们租的小公寓时,抱着三盒泡面站在阳光里,对他笑得没心没肺:“谢淮舟,我们以后要住这里很久哦,你别总这么冷!”
她当时没想到,这份“很久”只持续了不到三年。
他也没想到。
三年之后,她站在领奖台上,说的是:“我从零开始,一路靠自己!”
那一刻他才明白,有些人永远不会感谢你,因为他们从未把你放在心上。
可她现在,每天都在用一个又一个细节,把他的情绪重新拉回到那段从前。
他怕了。
不是怕她。
是怕他自己。
怕他哪天真的忘了这场痛是怎么来的,只记得她现在安静地煮粥写便签、在他每一次加班后递上一杯热茶、甚至在他发烧的时候只是默默放药在床头那种沉默的“爱”。
那不是爱。
是补偿。
是以爱的名义,继续牢牢控制他。
林晚晚在卧室里坐了一整晚,她没睡,她在画图。
图纸是beiden的新版本展示方案,她自己翻了上百个国内外案例,打了几十页草稿,终于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