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摊着一堆画稿和资料。
她换下了外出的长裙,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头发散着,脚边放着一杯柠檬水,未饮尽的水中浮着一片薄薄的柠檬片。
她正在画beiden的展示灯光结构草图,笔尖游走时忽然顿了顿。
她想起小时候,她和谢淮舟一起在旧街区放风筝,那时候他追着风筝满街跑,她在后面喊他“哥哥”。
后来她家搬走,她写信给他,用她稚嫩的笔写着:“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种花!”
她真的回来了。
他也记得。
那天他拿出那封已经泛黄的纸条,轻声说:“你那时候说要种花!”
她点头:“你说你喜欢茉莉,我才记得这么清楚!”
他低头笑了,那是这些年里,他最轻的一次笑。
章滢知道,他还在挣扎。
他不是放不下林晚晚,而是无法从自己构建的回忆里脱身。
那段回忆是他自己亲手打造的,林晚晚只是受益者,而他,是那场爱的全部付出者。
而现在,林晚晚开始一点一点地还。
用他的方式,一笔笔还回来。
章滢知道她在赌。
林晚晚的执念不是爱,是赢,是操控,是她无法接受被“失去”的恐慌在作祟。
但她章滢,不会去打破这一切。
她只会站在谢淮舟能看见的地方,不靠近,不后退。
她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好。
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当你不再需要记得那些疼的时候,还有人愿意和你重新开始。
林茵华回到别墅的时候,齐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一份通告合约。
看到她进门,他立刻起身:“林董!”
她看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酒柜边倒了杯红酒。
“谢淮舟现在还是每天回来?”她问。
“嗯,回来,挺准时!”齐枫点头:“晚姐最近挺稳的!”
林茵华冷笑一声:“她稳?你看不出来她已经疯了?”
齐枫没有接话,只静静站着。
林茵华靠在椅背,慢慢地转着酒杯:“谢淮舟不是没情绪,他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