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她的骨头一寸寸剖开。
她低声咒骂,声音里带着一丝僵硬的恐惧。
“该死的……我怎么会这么仁慈?”
“如果当初果断点,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我真是养了条白眼狼……”
谢淮舟离开时,阳光正好,照在他肩头,像是把他从泥潭里整个拽了出来。
他一步步走下阶梯,神色自如,连背影都带着一股冷峻的锋芒。
林茵华怔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脑中还在回响着他那句—
“一家人,好好生活!”
她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比威胁更可怕。
谢淮舟从餐厅出来,迎面一阵江风扑来,他扬手把风衣搭上肩头,步伐轻快,神情舒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章滢的来电。
他接起,声音清朗。
“一切都很好!”
那头的章滢顿了几秒,才轻轻笑了一声:“怎么听起来……你很高兴?”
谢淮舟挑了下眉,语气懒洋洋的:“当然。
能让人看到一场好戏,怎么会不高兴?”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
她原以为谢淮舟现在应该是苦大仇深的状态。
她本以为,那个曾经一言不发承受一切的男人,还会为那些虚伪的亲情和逝去的爱情耿耿于怀。
可现在听来,谢淮舟的声音干净得像风,轻快得像是卸下了一身沉重的铁甲,只剩一把刀,藏在袖中,冷而锋利。
她忽然愣住了。
脑中浮现起那年旧巷的黄昏,十岁的她被邻居家小孩推倒在地,眼角都磕出血来,是那个穿着旧球鞋的小少年,抱起她,毫不犹豫地说:“再动她一下,我要你死!”
那时候他眼睛亮得像火,有种自信的光芒。
她记得那时他笑着说:“以后你有事就找我,小舟哥哥在,不怕!”
那个谢淮舟,意气风发,洒脱到极致,做什么都风风火火,总让人安心。
直到谢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父亲出事,母亲生病,他从那个少年变成了沉默寡言的男人,活在别人的期待和指责中,硬生生压掉了所有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