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起码的“我是谁”都不配告诉她。
他想问她:“你是不是还有一点点喜欢我?”
但他知道,她已经不会再回头回答他。
孟锦凡走了。
她从那个“叶太太”的身份里走了出来,带着所有的疼痛与光亮,走进了自己的生活。
他还在原地。
还在那座他以为能护她一世的叶家别墅里,一点点体会着,被遗弃的滋味。
他不是没想过抢回来。
可他终于明白,她不是物,她不会被抢。
她只属于她自己。
这一次,是他亲手把她送走的。
他再也没有资格再伸手,说一句“回来”。
而他这辈子,恐怕也再也遇不到,那个能让他“自愿撒谎三年”的女人了。
夜愈深,风透着些许凉意钻进窗缝,吹得书房的白色纱帘微微晃动。
叶泽昌依旧坐在灯光昏黄的书桌前,指尖摩挲着那本画册的封皮,像是在确认这皮革曾被她的手握过。
他没有开灯,只靠着桌角那盏小小的台灯撑出一圈温暖的光晕,照着他苍白的指节和眼底一片沉沉的黑影。
他的指尖不自觉地翻开画册,翻到那页被画得最用心的肖像。
那个时候她画他,是用最顺手的铅笔,一笔一笔勾出他的侧脸,线条干净、克制,甚至带着一点她特有的细致和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