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安下心的。
也许是那年他决定假扮成叶泽昌,带着她一起守灵的那个夜晚。
她抱着“他”的遗像哭得整晚无法入眠,而他只能站在门外,看着她整个人卷缩在灵堂角落里,仿佛世界都碎了。
他那时就想,如果能换回来,她一辈子都不必再这样哭一次。
可后来他发现—他换回的不是安宁,而是失去。
孟锦凡不是那个愿意被他“保护”的人。
她从来都不是软弱的,是她在最软弱的时候,学会了把所有痛藏起来。
是她一边痛一边撑,一边绝望一边活。
可他却用“怕她受不了”的借口,把真相藏了三年。
三年,足够一个人死一次,也足够另一个人彻底重生。
他曾以为她不过是需要时间忘记伤痛。
现在他知道,她根本不需要忘记,她只是已经不在意。
他转身,走到书房,拉开抽屉,取出那本她留下的旧画册。
那是她大学时用过的,里面是一些很早的练习稿,还有几幅她画的家人—公公、婆婆、小叔子,甚至还有一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