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不会退
“您若要信，我今日这些话就是提醒；您若不信，我明日照样还能站在浩博！”
“但老太太，您该知道，有人要走得快，就必定有人要退！”
“我不是来让谁退的！”
“我是来告诉您—我不会退！”
她的声音不高，却极稳，落在老太太耳里，仿佛是一记沉沉的鼓。
老太太沉默了许久，终于抬眼看她。
“你想要什么？”
孟锦凡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屈身行了一礼。
“我不贪心！”
“我只要我该有的那一份！”
“我守孝三年，守规矩三年，为叶家遮遮掩掩、忍辱负重三年！”
“现在我要出门了，请老太太一句话！”
“我能不能带着‘叶家二少奶奶’这身份，走出去做我该做的事！”
老太太没有立刻答。
她闭上眼，手指缓慢地搓着佛珠，像是在念经，又像在掂量一个老母亲手中最后的分寸。
良久，老太太终于开口。
“你走！”
“我不管你做什么！”
“只要你不背叛叶家，我不拦你！”
“你还是我的孙媳！”
“这一句话，从未改过！”
孟锦凡低头。
“谢谢奶奶！”
老太太慢慢睁开眼，望着她的背影离开，忽然像是看见了当年初见她时，那站在门口，怯生生叫她一声“奶奶”的小姑娘。
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姑娘了。
她是—一个走得很远的人了。
走出了叶家的门，也走出了她眼里的控制。
老太太闭上眼睛，轻轻吐了一口气。
局，彻底动了。
孟锦凡现在，有资格翻桌了。
孟锦凡从花厅出来时，天已经全然亮透。
秋日的阳光透过老宅院内的槐树叶子洒下来，斑驳地铺在青砖石板上。
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沿着走廊慢慢走了一圈，像是在看风景，实则在等老太太的那一句话从这座宅子里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