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现在她仍不能有任何依靠。
只要她还住在这栋叶家别墅之中,只要她还是“叶泽昌遗孀”的身份,她就必须谨慎。
她缓缓站起身,重新走到镜子前,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眼里却藏着锋利的光。
她想起了叶泽昌。
不,准确地说,是那个披着“叶泽昌”皮囊的叶泽洋。
他现在还什么都没说。
也不会说。
他以为一切都还在掌控中,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她依然天真。
而实际上,他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揭穿他,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知道,一旦撕破脸,家族将第一时间站在他那边,将她当成麻烦清理干净。
她不能输。
她不是只为了走出叶家而走出叶家,她要的是—彻底的自由。
彻底的掌控。
彻底的反击。
从她踏进这个家,替叶家披上“贤妻良母”的温顺面具开始,她就知道,总有一天,这层面具要亲手揭下来。
她不是温顺的花瓶,她是被束缚太久的利刃。
她收起手机,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录入今天图书馆整理下来的第二份资料。
叶家别墅的夜,总是过得很慢。
慢到连时钟的指针移动都显得格外清晰。
凌晨一点,整个宅子安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动静,所有的窗帘都被拉紧,灯光被尽数熄灭,只剩下楼梯转角的感应小夜灯,微弱地亮着一团朦胧光圈,像是随时会被一阵风吹灭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