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不理他,只是继续哭,“我精心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为了这么个丫鬟,竟如此对我…造孽啊!”
卫乐湛垂眸,“桑七是贱籍,但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娘曾教导,卫家不会苛待奴仆,却又为何如此对桑七?非要将她逼死了才算满意?”
卫乐诗惊得长大了嘴,将自己肿了五指印的脸往他面前伸,“你亲妹妹被人这么打了,你竟还帮她说话?”
卫乐湛叹了口气,“阿诗,背你的是小七,不然我要背娘亲,你真的只能死在路上。我们一路吃的喝的睡的用的无一不是桑七做的,衣裳也都是她洗的,她究竟要累到什么程度,才能伺候得你们满意?”
“二婶的被褥成衣都是桑七干活赚来的银子买的,她今日累了一天,回来还要洗碗做饭,都是人,你们却在家无所事事了一天,什么都不愿意做。”
他不想再说了,国公府没了,娘和阿诗却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卫夫人转身往厢房里走去,卫乐诗也跟着走了。
她们只觉得卫乐湛被鬼迷了心窍,生成了丫鬟命,自然就只能好生伺候主子,惯来如此,何错之有?
卫乐湛站起身,坐下开始吃这蛇汤。
很难吃。
压根比不上桑七做的饭。
但明日还有劳役,他只能逼着自己吃。
吃完后,他没再管那些脏碗脏锅。
娘若想喝水,只能自己动手煮水。
惯着没用。
他看着院门上趴着的猫,起身去摸了摸它,抱着它飞身而起。
“小七要是能像你一样乖就好了。”
他落到桑七院子上时,桑七正提水往屋里走。
一穷二白,没钱买豆油,也更别提点灯了,天一黑就是摸黑干活。
猫咪跳下来,走到桑七身边,用尾巴勾她的小腿。
桑七抬头便看到了世子。
卫乐湛笑笑,转身走了。
“终于能好好沐浴一番了!桑七你也洗!”二夫人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
“好。”桑七应了。
第二日,桑七起得很早,烧了一锅水,分装到两个水壶里。
提着一个水壶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