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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娘跑到厨房门边了,回头一看,迅速冲到了桑七面前。
“你怎么不跑啊!”
桑七摇了摇头,“我是死契。”
国公府拿着她的死契,她便是国公府的玩意,能轻而易举地要了她的命。
她若是逃,没有户籍,只会被看作流民,死得可能更惨。
刘大娘心里堵得慌,想让她跟自己走。
可想到自己的儿孙,没张开嘴。
她要是收留了桑七,一旦被发现,全家都要被牵连。
刘大娘一咬牙,转头跑了。
往日热闹的厨房,一转眼就静悄悄的。
桑七平静地坐下来,给自己盛了饭菜,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下一顿饱饭会是什么时候了,这顿她得多吃些。
饭刚吃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两个提刀官兵拿刀指着她,“出去!”
刀尖上还在向下滴着血。
桑七高悬着一颗心,听话地往外走。
一个官兵拿刀拍了拍她的腿,“自觉点,身上有什么全交出来!”
桑七用力在自己身上拍着,“大人明鉴!我什么都没有!”
这声大人显然取悦了此人,没再盯着她。
随手扔了件破破烂烂的囚衣给她,“赶紧穿上!”
桑七迅速套上,囚衣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整个国公府哀嚎一片,恐惧的尖叫声惊起一群乌鸦。
桑七被赶着往国公府正门走,路上曾经的珍贵花草全被踩踏成泥。
下人们像鸟兽一样四散而逃,运气不好的便撞上了官兵的刀。
还温热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其中便有先前劝她别急的小丫鬟。
还有些容貌好的丫鬟,被几个官兵拽进屋里,不一会便响起女子哭天喊地的尖叫。
桑七垂着头不敢乱看。
因厨房离正门最远,桑七爬上了最后一辆囚车。
囚车里已经挤了四个人,脸上满是泪痕,头发散乱,衣裳凌乱。
囚车朝前驶去,路边有人高声在喊,“国公府搜刮民脂民膏,贪污众多!结党营私!陛下念其劳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