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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张哥骑着三轮车从镇上回来,车斗里装着县里的文书。李梅展开纸张,声音发颤:\"上面说要派人来考察古窑址,还说\"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的男人,\"要确认文物归属权。\" 男人平静地从怀中掏出族谱残页,泛黄的纸页上,他父亲的名字赫然在列。
暮色再次漫过塬坡时,村民们围坐在老槐树下。秀兰将护树钱、玉佩和文书摆在石桌上,铜绿、玉色与墨痕在夕阳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大伙说,\"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这窑火该咋传?\" 男人站起身,剧烈咳嗽后吐出一口血沫,却仍挺直脊梁:\"我这把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只盼着能把祖传的釉料方子,刻在陈家洼的枣木板上。\"
深夜,塬坡上的风带着枣花香掠过窑洞。秀兰站在门口,望着乱葬岗方向闪烁的萤火虫,像极了古窑里未熄灭的星火。她知道,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县里的考察意味着什么?仿冒作坊还会使出什么手段?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究竟是陈家洼的转机,还是另一场风波的开端?远处,李虎的车间还亮着灯,新制的陶胚在转盘上飞旋,如同永不言弃的希望,在黑暗中划出明亮的轨迹,却也照亮了前方更多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