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了她一只镯子,我看她对婉儿属意得很,此桩姻亲,定非我戚家莫属。”
“镯子?征阳公主那儿怕是更多。”
“这支可不一样,水色通透,还着一只金丝凤鸟穿芙蓉。长公主定是属意婉儿才情绝佳,非上京其他那些个以色侍人的艳俗女子可比……”
明间。
跪地的戚白商眼睫微颤,撩了起来——
她并不在意宋氏明显意有所指的“以色侍人的艳俗女子”,而是因着那支镯子。
她记得小时候,她在母亲手腕上见过同样的镯子,也是母亲最喜欢的一支。
只是后来失了安家庇佑,日子愈发不顺,母亲去世前的最后半年里,卧床难起,更是叫山庄中的恶奴偷出去变卖了许多,连着那支也不见了。
难道,婉儿那支便是母亲的遗物……
“妇人之见,目光短浅!”
戚嘉学冷声打断了宋氏喜不自禁的念叨,不虞道:“这些个俗物说明得了什么?若无什么实质信言,便都做不得数!”
“还,还有一事,”宋氏有些急了,“九月重阳大祭之前,护国寺封寺十日,唯准皇室子弟入寺祭拜。”
“这我自然知晓!那又如何?”
“长公主听闻我有意带婉儿在生辰前到寺中祈福,特准我等入护国寺!”
“——当真?”
戚嘉学的惊喜语气难以掩饰,连声量都提足了几分。
而就在此时。
戚白商身后再次传来了轻碎焦急的脚步声:“阿姊!”
戚白商一惊,回身:“婉儿?你身体未愈,怎么还出来了?”
“我听云雀说你又被娘罚跪……”
戚婉儿咬了咬唇,恼然抬头,正对上了听见她来而出来的庆国公夫妇。
她膝盖一弯,便在戚白商身旁跪了下去:“当日之事明明是阿姊为救我才赶去琅园——若是这般父亲都要责怪,那便罚婉儿吧!”
庆国公眉峰一沉,扭头看向宋氏。
宋氏脸色微变:“这……这分明是两码事。婉儿怎可混作一谈?”说着,她连忙上前扶起婉儿,又皱眉给嬷嬷使了个眼色,也叫跪得腿都软了的戚白商被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