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母亲之死。
怎会——它怎会时隔十数年忽然出现在上京、出现在婉儿身上?!
“大姑娘?”一旁的戚妍容却警觉,望向了榻旁女子那张叫她妒极的侧颜,不可置信道,“你是,戚白商?”
这一声终于唤回戚白商心智。
她惊醒,一把拉起还在哭的云雀:“此毒我见过,有救,但绝不可再拖延了。”
云雀一听,眼泪都顾不得擦:“姑娘您吩咐!”
“先须催吐,再行服药。”戚白商定息平气,从药箱中取出一包,又提笔,“这包是催吐汤剂,就在此煮用。需煎服之药尚缺几味,你叫人去取甘草、广角黄连……”
写就方子中所缺药材,戚白商递给云雀。
“是,姑娘。”云雀顾不得许多,拿起方子转身便向外跑去。
一个时辰后。
催吐后又服了数次煎好的汤药,戚婉儿原本大汗淋漓而面如金纸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点血色,连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最后一次搭脉后,戚白商松缓了吊在胸口的那口气,起身。
“无碍…了。”
宋氏和柳太医等人涌上,她向后,退出了屏风格挡。
柳太医惊呼传出:“脉象竟当真稳住了!”
心神骤松,戚白商有些力不支地晃了晃。
恰有人将她从后一扶:“姑娘小心。”
“…!”
戚白商只觉颈后寒毛竖起,从那人臂弯间滑出,躬身退避:
“殿下,民女失礼。”
“是我不好,吓着姑娘了。”二皇子谢聪轻声道:“今日你为婉儿如此费心竭力,叫本宫十分感念。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
话声愈说气息愈近,不知为何叫戚白商想起毒蛇湿滑黏腻的触感来。
她忍下恶寒,假作孱弱轻栗,向后退却:“殿下盛赞,民女不敢愧受。”
“哎,”谢聪却是一把攥住了她纤细手肘,“姑娘小心,身后有——”
“殿下!”
一道妒火中烧的女声忽然出现。
谢聪猛松了手,戚白商如蒙大赦,连忙退后,跟着谢聪回头的视线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