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戚白商终于精神些了。
过正午后,刚用完她自己给自己调的药膳,婉儿就同前几日一样,例来造访。
“阿姐,你怎么起来了?”戚婉儿进到院内,把手中带来的物件递给连翘,就快步走到院子南角的戚白商身旁。
她不放心地打量戚白商:“当真好了?”
“嗯,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么。”戚白商慢慢吞吞地推着养气太极,收势。
戚婉儿责道:“那是哪位神医,刚入京就累得自己大病五日?”
“先天不足嘛,慢慢调理。”
戚白商也不觉被拆台,接过布巾,擦了擦额角薄汗。
递布巾的连翘在旁边小声咕哝:“分明是姑娘离乡前连续为流民义诊数日,又舟车劳顿,路上还被刀箭胁身,受了险些殒命的惊吓,回京头日就排演大戏,能不累垮了吗……”
戚白商轻瞥她。
好在戚婉儿今日心思不属,也并未听见这点动静。
两人回明间落座,戚白商叫连翘与紫苏出去了,这才开口问:“怎么了?”
戚婉儿回神:“嗯?”
“心不在焉,定有事,”不等戚婉儿否认,戚白商轻飘飘叹,“思虑不通,最伤神,你若不说,可怜我今夜大抵难入眠了。”
戚婉儿无奈失笑:“我看天理殊为不公,阿姐国色是天生,拿捏人心难道也是天生?”
戚白商轻眨眼,斟出药茶来饮。
“其实也并无大事,只是我心坎难过,”戚婉儿一顿,笑意微苦,“自从离了护国寺归京之后,母亲便日日要我陪表兄二皇子殿下,去长公主府递帖拜见。我屡次拒绝,她已有怨言了。”
长公主府?
戚白商拿起药茶的指尖轻敲盏边,意有所指地轻声:“为谢清晏?”
“是。准确些说,是为了我的表兄,二皇子殿下。”
提及此事,戚婉儿不由地皱眉:“如今圣上年事已高,仍未立储,且已有多年少勤朝政,一心谋长生之道……上京皇城内风起云涌,争储夺嫡之事,我实在不想置身其中。更不希望自己的婚事,被当做争储的筹码。”
戚白商微微一怔:“争储与你有何关系?”
“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