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不意外,这倒像是她会宽慰自己的话。
“我进来了?”
“嗯。”
岳青蓝不知道在忙什么,我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她那边堆着些杂物,她背对着我抚摸着什么,我走近了,看到一柄长剑。
“那日唐天爱与我聊天,我小产之前,她与我关系其实还不错。”岳青蓝解释道:“她当时知道我有孕在身,并不是那样刻薄的。”
“我的记忆里,唐天爱人很好的。”我鼓励岳青蓝继续讲下去。
“她本来是个很洒脱的姑娘,剑花耍的很好看,只是唐峰不喜她练剑,便换成了双刀,那日她心情有些差,说是唐峰不想娶她了。”岳青蓝对着长剑,音量不大,倒像是讲故事给那剑听,我不方便搭话,便安静听着:“她早把身子给了唐峰,其他人从来是不想的。”
“她把自己说得郁闷极了,就抽出剑不停的舞啊,翩若蛟龙,却没什么章法。”
“她说出剑时,人身子似皎月,剑光如雪,她只是拔剑出鞘的姿势便练了上千遍,我说看她出剑凛若霜寒,怎么最后一次用,倒是像和这个江湖道别。她笑我说,做事不必思前想后,特别是剑在手的时候,纵使有万顷沧海倒灌,也不必愁。”
“这柄剑唤敬天,因为她说,一剑在手不敬权贵,只敬天地。”岳青蓝继续浅笑:“你可知,她信长生天?”
“长生天?”
“说是人权由天授,自由的,有依靠的。”岳青蓝看向窗外,极目远眺,不知看到了哪里:“也许她自由了,解脱了。”
“或许吧。”
“你爱听曲吗?”岳青蓝忽而抬头,我知道她是在问我。
“喜欢,但不常听。”寨子里收入一直是捉襟见肘,我若是随便挥霍,真到了戏楼也是如坐针毡,于是这几年几乎是不听了。
“苍苔马蹄浅,故人只擦肩,如此才不教人,轻信爱恨谎言。秋江多寂寥,看碧海青天,快意只刹那,风走不记年,人间多少憾,情比枫叶却燎原,薄情处处似谁脸,偏要人甘愿化作浩荡孤夜,等平生一次痴缠。”
岳青蓝的歌声很好听,唱的是我不曾听过的曲调,不停变化着,娓娓道来的像是什么过往不能遗忘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