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推辞,想了想,还是提醒:“卿卷这小字用的人少,你还是要喊我顾敛的。”
“嗯。”鹤慈阮并没在名字上与我坚持很多,注意力慢慢移到屋外渐起的风雨:“我也是第一次开始设想,未来我们到了荒漠之上是什么样,我的眼里,这一番风雨之后,该目睹的是江南烟柳而不是什么塞上孤烟。”
独在异乡的孤独感拉近了我和鹤慈阮的距离,他把身边的大氅递给我,说是不出五日一定能到客栈,到时我可以洗澡可以换上衣服,只是日后要以女装示人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能继续以顾敛身份出现,他说树大招风,为避免日后我还没离开大渊就被其他两国的人发现拿人头换奖赏,鹤慈阮坚持让我如此。
我不知他准备了什么衣服,只知道这一路兼程难免还要他帮我做些事,尝试许诺寻常人会在意的钱财和其他名利,却被他笑着拒绝了。
“公主早已给够了报酬,顾敛。”鹤慈阮轻笑着看向窗外:“我也是大渊的一份子,若是能随你止了这场战争,我就是死也甘愿。”
“别乱说。”倒不是我心疼他,只是即将面临异国他乡,若是鹤慈阮死了,我八成也活不好。
“你以后可会被许给人家?”鹤慈阮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之前查案时,我记得你有个妻子,不过已经死了。”
“嗯。”
“她是你的侍从?”
“不是。”我依旧看着车外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那乱线一样的雨珠挂到我脸上:“是挚友。”
“可惜了。”鹤慈阮尝试理解我:“你这样满身秘密的人,有个知心人一定很难得,你这样的人,平常一定束手束脚的。”
“比起寻常女子,我还是足够自由的。”我不曾把这样的生活当成煎熬,因此鹤慈阮所设想的理解便成了空中楼阁。
“你倒是豁达。”
“不不不,是真的快活。”沟通失败,我伸着懒腰侧过身,斜倚着车座:“不分昼夜的乘车,我还好,只怕马会死。”
“一路都有驿站,车上有两个马夫,一切都无需担心。”
我点点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犯难,我不是能坐得住的性子,无伤无病的时候出行从来不在车里老实待着,其他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