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还是冷,但冷得有点不一样了。
李十三平躺在冰晶地上,感觉自己像块刚出锅又被扔进万年冰箱的冻肉板砖。皮肤上倒是不冒寒气儿了,底下那层半透明的“冰凰金身”像个活物似的微微起伏,冰蓝色的底子上,无数道细密的、流淌着暗金火焰般的纹路慢悠悠地蠕动,跟血管里爬满了滚烫金蚯蚓一样,又冷又热,麻酥酥、刺挠挠的,滋味儿复杂得能让人精神分裂。
冰窟窿里安静得像个被冻哑巴的古墓,只有洞顶上那些狰狞的冰凌子,偶尔往下砸两滴“冰泪”,啪嗒一声砸在下面冰晶板上,摔成更细碎的小冰晶,在灰白的地面上滚两圈,又不动弹了。这死寂里,偏偏有股子看不见的“秤砣”正慢腾腾地往下沉,搅得空气粘稠如浆糊,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冻结的刀片。
“……喂…喂喂喂?顶…顶锅盖的……还……还活着没喘气的吱一声……”丹田里,鼎灵那破锣嗓子意念试探性地飘出来,带着股刚被十八头野牛踩过去又被冰镇了一万年的蔫吧气儿。
李十三连翻白眼皮的力气都欠奉。他试着微微动了下右手指头尖——覆盖指节的金色纹路“滋溜”滑过一道细微的光亮,像是电路接触不良的打火石蹭出的火星子,一闪即灭。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子混合着钻心冰麻和骨头缝被烧红的尖锐刺痛,直冲天灵盖。
“嗷……吼……”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堪比老猫被踩了尾巴的怪嚎,整个人跟通了电又泡冰水的咸鱼似的,猛抽了两下。
“得…得…还能叫唤…就是…就是暂时废成个‘冰火两重天牌冻腊肉’了……”鼎灵的意念终于落了地,透着点劫后余生又被累惨的虚脱感,“亏得本大爷底子硬…那一哆嗦差点把你炖成骨头渣汤…那破鸟的一滴血?劲儿也太…太野了吧…”
野?李十三感受着皮肤底下那些“金蚯蚓”爬过五脏六腑的刺挠感,感觉全身零件都被强行拆洗重装了一遍,每个细胞都在哀嚎着陌生的存在感。就在这时,那悬在头顶、冰冷纯粹的天劫威压,仿佛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蓄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宇宙凶兽,轰然沸腾!
嗡!嗡!嗡!
几乎是在天劫威压锁死他的同时,李十三这刚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炉灶”里,猛地亮起了五个点!丹田深处,那